也就是那些用着互联网长大的孩子们
(Heather Pringle)说:“谷歌把过去散落于世界各地,几乎无法对任何人产生益处的信息和思想浓缩汇集在一起,为人类带来了惊人的益处。”《连线》(Wired)杂志观察家克莱夫·汤普森(Clive Thompson)说道:“硅存储器的记忆力完美无缺,为人类思考提供了巨大裨益。”
便利确实是便利。不过,便利也有代价。正如麦克卢汉所说,媒体不仅仅是信息通道。媒体提供思考的素材,同时它们也在影响思考的过程。互联网所做的似乎就是把我们的专注和思考能力撕成碎片,抛到一边。无论上网还是不上网,我现在获取信息的方式都是互联网传播信息的方式,即通过快速移动的粒子流来传播信息。以前,我戴着潜水呼吸器,在文字的海洋中缓缓前进。现在,我就像一个摩托快艇手,贴着水面呼啸而过。
或许我是一个不合常规的局外人。但事实并非如此。当我向朋友们说起阅读中遇到的烦恼时,很多人都说他们也遭受着类似的困扰。他们上网越多,阅读长篇文章中就越难集中注意力。有些人担心自己正在患上慢性注意力分散症。我关注的几位博主也提到了这种现象。斯科特·卡普曾供职于一家杂志社,现在专门针对网络媒体这个主题写博客,他坦承自己已经完全不读书了。他写道:“我在大学学的是文学专业,以前可是个嗜书如命的读书人。现在是怎么了呢?”为了回答这个问题,他这样推测:“所有的阅读都在网上进行,阅读量也减少了,这是因为我的阅读方式改变了吗?也就是说,因为我一味贪图便利,所以我的思考方式也改变了吗?”
布鲁斯·弗里德曼的博客内容主要是计算机在医学领域的应用,他也描述了互联网是如何改变自己的阅读习惯的。他说:“不管是网上的还是纸上的长篇文章,现在我几乎已经彻底丧失了全神贯注阅读的能力。”在一次电话交谈中,密歇根大学医学院的病理学家弗里德曼详细地向我阐述了他的观点。他说自己的思考具有“断断续续”的特征,其表现形式就是他总是从许多网上资源中匆匆浏览短文。他承认:“我再也读不了《战争与和平》了,我已经丧失了通读长篇文章的能力。甚至就连三四段以上的博文,我都觉得内容太多,很难聚精会神地读下来,只能走马观花地一瞥而过。”
菲利普·戴维斯是康奈尔大学通信专业的博士研究生,常在学术出版协会博客网站上发表文章,他回忆了20世纪90年代向一位朋友演示如何使用网络浏览器的情形。看到那位女士在磕磕绊绊的网络旅途中停下来阅读网站上的文章,他说自己“深感震惊”,“甚至有些恼火”。“不是叫你看那些网页的,只要点击超链接就行了呀!”他责备那位朋友。现在,戴维斯写道:“我看了很多东西,至少可以说我应该正在看很多东西,只是我没有看进去。我一目十行,一扫而过。对于那些旁征博引、细致入微的长篇大论,我非常没有耐心,虽然我常常指责别人把这个世界描绘得太简单。”
卡普、弗里德曼和戴维斯都受过良好的教育,都很擅长写作,对于自身阅读能力和专注能力的衰退,他们似乎相当乐观。他们说,综合考虑,使用互联网获得的好处,比如迅速获得海量信息,强大有效的检索、过滤工具,跟志趣相投的受众分享观点的便捷方式等,足以补偿静坐案旁翻阅书本这一能力的丧失。弗里德曼在电子邮件中告诉我,他“从来没有像最近这样富有创造力”,他将其归功于“我的博客以及在网上浏览‘成吨’信息的能力”。卡普开始相信,比起阅读“250页的厚书”,在线阅读大量短小的文章是一种更有效的方式,尽管他也说“我们现在还无法确认这种网络思考过程的优越性,因为我们衡量的标准有悖于过去那种线性思考过程”。戴维斯经过了深思熟虑,他说:“互联网可能把我变成了一个缺少耐心的阅读者,不过,我认为它也在很多方面让我变得更加聪慧敏捷了。文献、文物和人之间的联系不断增多,这意味着我的思考所受到的外部影响加强了,因而外部因素对我写作的影响也在加大。”这三个人都知道自己失去了重要的东西,但是他们都不愿意回归过去那种模式。
在有些人看来,读书已经显得落后过时,甚至可能有些愚蠢了——就像还在自己做衣服穿、自己养猪吃肉一样。乔·奥谢是佛罗里达州立大学学生会前主席,也是2008年罗氏奖学金获得者,他说:“我不读书,我上谷歌网站,我可以迅速获得相关信息。”奥谢学的是哲学专业,在利用谷歌图书搜索引擎只需一两分钟就能精选出教科书上的相关内容的情况下,他认为没有理由去一章一章地精读课本。他说:“坐下来把一本书从头翻到尾,这没有意义。那不是利用时间的好方法,因为从网上得到我所需要的信息要快得多。”他的观点是,只要你学会在网上做一个“娴熟的猎人”,书就成了多余的东西。
奥谢并不是例外。2008年,一家名为nGenera的研究咨询公司发布了一项研究结果,该项目研究的是互联网应用对年轻人的影响。该公司采访了大约6000名被称为“互联网一代”的年轻人,也就是那些用着互联网长大的孩子们。研究项目带头人写道:“数字浸染甚至已经影响到他们获取信息的方式。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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