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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ian Bo _Hu Lian Wang Ru He Du - Ni Gu La Si _Qia Er_12

作者:admin 时间:2021-10-07阅读数:人阅读

  流动状态,可以自动适应所要执行的任何任务。他说:“有证据表明,我们的大脑细胞确实是用进废退①。因此,所有行为都会在神经组织上留下永久印记。”

  杨不是最早提出这种意见的人。在此之前70年,美国心理学家威廉·詹姆斯(William James)已经描述了有关人脑可塑性的类似观点。他在其里程碑式的著作《心理学原理》(Principles of Psychology)一书中写道:“神经组织看起来被赋予了极强的可塑性。”正如对体内其他化合物的作用一样,“随着时间的推移,不管是外力还是内力,都能让那种结构变得跟以前有所不同”。詹姆斯在此前一篇有关习惯行为的生物学影响的文章中,满怀赞许地引用了法国科学家莱昂·迪蒙曾经打过的一个比方,用水在地上的流淌来说明经验对大脑产生的影响:“水流经过的地方,会自行冲出一条不断加宽、加深的沟渠。以后再有水流的时候,水会自然沿着以前的轨迹流淌。大脑内部也是这样,外部事物在神经系统中留下的印迹会为自己塑造出越来越合适的路径。在类似的外部刺激作用下,这些极其重要的通路即使曾经中断过,此时也会重现。”弗洛伊德最终也站在了反对主流意见的立场上。在他写于1895年但从未发表的手稿中,有一个“科学心理学计划”。他在其中主张,人脑尤其是神经元之间的接触屏障会因为人的经验而改变。

  这样的猜想受到当时绝大多数脑科学家和内科医生的排斥,经常被他们嗤之以鼻。人脑的可塑性随着童年时代的结束而消失,“性命攸关的路径”一旦确定就不会加宽或变窄,更不用说改变路线了,他们一直对这样的观点深信不疑。这些人和西班牙大名鼎鼎的内科医生、神经解剖学家、诺贝尔奖得主卡哈站在一边。1913年,卡哈以不容置疑的语气宣称:“在成人大脑中枢,神经路径是固定不变的。”年轻时,卡哈本人曾经表达过对正统观点的质疑。1894年,他提出:“在一定的限度内,思考器官具有可塑性,通过精心指导的精神训练,是可以不断改进的。”但是,到最后他接受了传统观点,并成了这种观点最雄辩、最权威的捍卫者。

  把成人大脑看做一成不变的物理器官,这样的观念脱胎并依附于“工业时代”的一个隐喻,那就是把人脑比喻成一个设计精巧的机械装置。神经系统就像蒸汽机或发电机一样,由许多零件组成,每个零件都有其专门的既定目标,每个目标都以其不可或缺的方式为设备整体的顺利运行作出贡献。这些零件在形态和功能上都不会改变,因为如果零件改变,立刻就会导致机器崩溃。在处理感官输入、指引肌肉运动、形成记忆和思想方面,大脑的不同区域,甚至单独的神经回路,都扮演着固定的角色。这些角色在儿童时代确立,此后不会因为受到影响而改变。对人脑而言,正如英国诗人华兹华斯所说,儿童的确是成人之父。

  有关人脑的机械观念,既反映又反驳了笛卡尔在其1641年出版的《沉思集》(Meditations)中提出的著名的二元论。笛卡尔主张,大脑和思想存在于两个分离的半球:一个是物质的,一个是精神的。物理上的大脑跟人体其他部分一样,是一个类似于钟表和水泵的纯机械装置,大脑通过零部件的活动来运作。但是,笛卡尔又认为,大脑的工作方式无法解释思想意识的运行机制。思想本来就存在于空间之外,不受物质法则约束。思想和大脑可以(通过笛卡尔所说的松果体做出的某些神秘行为)相互影响,不过二者在实质上是彻底分离的。在那个科学迅猛发展、社会急剧变化的时代,笛卡尔的二元论应运而生,发挥了安慰作用。现实有物质的一面,这属于科学的领域;现实也有精神的一面,这属于神学的范畴。二者永远不会相遇。

  随着推理变成启蒙运动的新信仰,那种认为虚无的思想超出实验观察范围的观念似乎越来越不足为信了。就在科学家接受笛卡尔把大脑视为机器这一思想的同时,他们拒绝了二元论中关于“精神”的那一半。思想、记忆和情感不是精神世界的散发物,而是被看成大脑物理运行所预先确定的逻辑输出。意识是大脑运行的副产品。一位卓越的神经生理学家最终宣告:“精神一词可以休矣。”到了20世纪中叶,数字计算机——一种“会思考的机器”——出现之后,大脑是机器的隐喻出现延伸,而且更趋强化。这个时候,科学家和哲学家开始提到,我们的大脑回路,甚至还有我们的行为举止,就像电脑芯片中蚀刻在硅基质上的微观电路一样,都是“硬布线的”。

  按照从事调查研究的精神病理学家诺尔曼·道伊奇(Norman Doidge)的说法,随着成人大脑不会改变的观点日益强化,并逐渐成为教条,后来就转变成了一种“神经学上的虚无主义”。道伊奇解释说,因为这种观点“造成了一种感觉,认为针对很多大脑问题的治疗是无效的,或者是没有根据的”,从而让患有精神疾病或者大脑受过损伤的人对治疗不抱什么希望,更不用说指望康复了。而且,由于这种观点“渗透到我们的文化当中”,最终“阻碍我们形成对人类天性的全面认识。既然人脑不能改变,那么由此而来的天性自然也是固定不变的了”。没有再生,只有衰退。我们只能受困于大脑细胞形成的冰冷混凝土结构当中——起码是受困于流行学说的冰冷混凝土结构中。

  那是在1968年,我刚满9岁,还是一个在自家附近的小树林中到处乱跑的小孩。马歇尔·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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